第5章

赵嫂听了话，立刻转身就往外走，不多时，手里就拿着一支针管，轻车熟路地替时郁打了下去。

一剂镇定打下去没多久，原本还死死咬着薄砚临的时郁也失了力气，沾着泪水的眼睫也慢慢合上，她睡过去了。

时郁一睡过去，薄砚临的手是解放了，他把时郁一把抱到床上，让她躺了下去。

“薄先生，时小姐平常不这样......”赵嫂把打完的针管丢进垃圾桶，忙上前替时郁掖了掖被子，继而有几分辩解似的替时郁解释道：“时小姐之前发病，也只是懵懵懂懂的。”

她和时郁相处了四年，哪怕是石头心也捂热了，看着薄砚临阴沉的表情，赵嫂张了张嘴，不知该不该再说。

要知道，时郁在沅镇的一切，以及她每月高达数万的工资，都是靠眼前这个男人。

“我知道。”薄砚临盯着床上的时郁，她如今睡下，眉毛却仍是皱成一团，十分不安稳的模样。他沉下眸，这四年他和时郁聚少离多，也忘了时郁的病是多严重的事，毕竟现在的社会，是个人都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，可是直到刚才他才发现，时郁的病还是那么严重。

薄砚临心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，闷闷的。

“薄先生，我收拾了客房，不然您就到那歇一晚？”赵嫂又询问道，薄砚临收回眼光，他一路风尘仆仆，现下确实是累了，也就点了点头，随着赵嫂的步伐走出了房门。

带上门时，薄砚临又回身瞧了一眼时郁。

她躺在床上，瘦骨伶仃，盖着薄被的胸前起伏浅浅，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断了气似的。

薄砚临关上门，彻底隔绝了视线。

......

一夜下来，薄砚临没安稳睡上多久，他阖着眼歇了三个多小时，天刚一亮，他就洗漱完毕，准备走了。

“薄先生，您这是要走？”赵嫂向来起得早，薄砚临走到院里时，她正在那往晾衣绳上挂衣服。

今天天放晴了，薄砚临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云，朝赵嫂晃了晃被时郁咬伤的手腕，昨夜里赵嫂只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，如今上面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。

“被傻子咬了，我得去医院处理下。”就这么一晃，痛楚也让薄砚临皱了皱眉，也真是的，昨晚被时郁咬着时他浑然不知痛，现在倒是知道疼了。

“行。那时小姐那......”对于这位雇主，赵嫂心里向来带着一层畏惧，她擦了擦手，提起时郁。薄砚临以前走的时候，无论清醒还是浑浑噩噩，时郁都是看着他离开的。

“不用喊她。”想起时郁昨晚发疯的模样，薄砚临喉口微涩，他又嘱咐道：“平日里药要看着她吃，不吃药，这病就好不起来。”赵嫂点头应了，他又看了看梧桐树下支着的雨棚，想起来事，再度开口：“她画画的东西记得处理了，以后别让她再画，知道么？”

“我今早煮饭的时候，已经扔到柴火堆去，一并烧了。”赵嫂对于薄砚临的话，一直都记得清楚，早就把事情办好了。

“嗯。”薄砚临点一点头，也不再说话，径自一个人走出了院子。

未过多久，引擎声响起，也渐渐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