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女人就死了,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。
只知道,发现她的时候,尸体梆硬梆硬的。
大夏天的,冷得却像一块冰一样。
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总感觉女人的尸体是勾着嘴角的,好像在笑。
我妈冲着女人的尸体吐了口口水。
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晦气,这么就死了,白瞎了她两顿饭。
等她骂够了,才指使着我,把女人丢出去。
我把女人背到了阴气最重的乱葬岗。
蹲下身,盯着女人的尸体看了好一会儿,才扭头跑回了家。
我到家后,我妈正拿着手腕粗的棍子蹲在院子里等我。
看到我,不管三七二十一,拿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招呼。
我不敢躲,只能抱着头求饶。
等她气喘吁吁地打累了。
我才抱着头连滚带爬地回了房间。
我拿着床头的石灰,在流血的地方撒了一遍。
才堪堪止住了血。
新伤夹杂着旧痛,整个身子破败不堪。
我看了都嫌弃。
第二天一早,我是被尖叫声吵醒了。
我一个咕噜滚了起来。
跑到院子里一看。
只见我家墙根的地方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肉虫。
根根肥胖硕大。
我哥眼冒金光地看着。
「肉长虫,香得嘞,自从爹死后,就再也没吃过了。
「现在这么多,发财了。」
我哥指派着我妈去村子里喊人一块抓。
我妈在一旁点头哈腰的,一脸讨好地出了门。
没一会就把全村的青壮年都叫了过来。
平常人看到这么些肉长虫可能会发怵。
但是我们这里穷山恶水的,没人怕这个。
而且这些肉长虫好像格外地蔫巴。
不仅不咬人,甚至连动都懒得动。
好像出来就是为了被人抓一样。
没一会,肉长虫就全部被抓干净了。
我妈在院子正中央架了一口大锅。
大家洗洗刷刷,杀蛇的杀蛇,剥皮的剥皮。
没一会儿就炖了满满一锅的肉虫。
那味道香得人直流口水。
炖好后,每个人都吃得大快朵颐,满嘴流油。
我在旁边看的,一直咽口水。
不过想起女人的话,愣是死咬着牙,一口没吃。
不止我没吃。
三叔公也没有。